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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父親。

我很怕父親,從小至今。自己認為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,他說的話我聽不清,我講的他也不明究理。所以當我聽見m形容著和父親那般親近的動作場景,聽得入迷且帶些羨慕的神情,那是我一輩子所缺少的東西,無法回溯追尋。

是長子,也是家裡面第一個出生的孩子,什麼都不懂,什麼都是從經驗中學習,包含我和父母他們本身。對我有著特別的期待,期盼著結合後的基因能生出一個比較好的後代,對我自然是特別嚴厲。希望能像種花種草一樣,好好的灌漑照料便能培養出好的品種。然而揠苗助長,我總是在緊要的考試關卡上,一次次地教他們失望。一路學業成績上沒能讓他們覺得誇口,但在人品修為上,我沒教他們沮喪。

再大了一些,揮別了用眼淚迎接棍子的童年,記憶也慢慢有了些,上了學、懂了事,知道怎麼樣好過,話儘量少說,事情儘量多做,待在書桌前比在電視前容易受到讚揚,戰戰競兢兢地過了這些年少時光。

上了大學,刻意離家很遠,或者說,半遠不近的安全距離,我到了台中。這樣的距離加上溫暖乾燥的天氣讓我覺得自在而舒適。不再受限的讀書空間,除了打電動、看漫畫、當宅男之餘,還看了一堆雜七雜八的書籍,試圖明白人行為背後所隱藏的原因。隱隱約約知悉人終究存著小孩的心靈,也會任性、害怕、恐懼、不由自己,和難以捉摸控制不住的行為與脾性。

像大多數的父親一樣,父愛總是難以表達,母親成我們之間最重要的中轉港口。經由媽媽的轉述和美化,我才知道父親其實暗地一直很關心我們的生活,一舉一動,每一階段的發展;深怕趕不上人家,深怕不夠堅強將來沒有保障。父親勇敢而負責,有著一個男人該有的肩膀,和我繼承了母親的善感與多慮有著不同的個性方向。或許和他的相處模式不是那麼和諧,需要更多的體諒,但畢竟他有他值得驕傲的地方。

記得一次,母親不在家,父親找我出去晚飯。用餐間他話不多,但字字句句都問著我工作的情形,和他走過的曾經,黑暗社會小心提醒,每一步都要走得很小心。我點頭笑著說是,叫他放寬心,我命很好,身邊盡是些善良可愛的朋友、同學、同事,沒受到壞人的欺凌。

那時候我才稍稍的感覺,距離,原來要主動去拉近。

父親節前夕,颱風飄來作禮,自己沒什麼準備,也許這篇小文章能當作一份薄禮,雖然您完全不曾有機會看見。

8月23日,環明輪 YM HORIZON,JTC Service,你再度出航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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